“抢救及时,她身体没有大碍。”陆子书回答,至于另一个问题,陆子书没说,反而是态度强硬地看着言深,“在你修养好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言深抿了抿唇,苍白如雪的脸上还是有几分不可置信,低低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用我的职业生涯发誓,薄情绝对还活着。”陆子书道。
言深没再说话,沉寂多时的眼眸终于浮现了点点亮光。
阿情还活着,对他来说,这便是最好的消息。
接下来的几天,言深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配合医生,陆子书看得欣慰,但眼中也有几分忧色。
薄情确实是还活着,可是……
她未必记得言深了。
那位师兄告诉他,薄情醒过来之后,丢失了很多记忆。
这天早上,言深正准备跟陆子书说他可以出院了,就见对方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喘着粗气道:“言深,快,跟我走。”
“怎么了?”言深皱眉。
“薄情在江城,明天和薄叙订婚。”陆子书转头定定地看着言深,沉声道。
言深瞬间愣住,脸色有些苍白,脚下像是有千斤重,根本挪不动脚步。
陆子书见对方停了下来,皱着眉道:“你也知道,薄情不是薄家人,她和薄叙也不是亲兄妹,订婚结婚的话是完全可以的。你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阻止明天的订婚典礼了。”
他都急地不行,早知道前几天就告诉言深薄情的下落好了,身体可以慢慢养,但媳妇儿可就只有一个,错过了就没了。
言深没说话,紧抿着唇站在原地。
“言深,你……”陆子书刚说出三个字,在看见言深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话语便顿住了。
然后就听见言深轻飘飘到没有半点人气的声音,“子书,婚礼之上我缺席令她难堪。”
“当晚我将苏落瑾带回我和她的婚房。”
“也是新婚当晚,我对阿情提出离婚。”
“苏落瑾因为我而憎恨阿情,毁了她的手,而我那个时候却为苏落瑾出头。”
“她怀孕了,我强迫她去医院打掉孩子。”
“因为我,她最好的朋友云舒自杀身亡。”
……
言深缓缓地轻轻地道,话语和神色却是越来越悲哀。
说到最后,言深已经是红了眼睛,他看着陆子书,一开口声音就带了隐忍压抑的绝望悲戚,“子书,我伤她至深,甚至让她绝望到生无可恋!”
这是他这几天一直不敢去想的地方,他不敢去想自己做的那一切对阿情造成的伤害,甚至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阿情还活着,他们就还有可能?
可是,真的有这个可能么?
他将阿情伤地那样深,怎么还敢去见她?
陆子书也没有说话,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言深沉默良久。
他不知道,原来言深和薄情之间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子书问。
言深讷讷地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眸,“不知道。”
陆子书皱了皱眉,不确定地出着注意,“也许,你跟薄情解释清楚了就可以了呢,毕竟你们以前那么在乎彼此。”
言深没说话。
见状,陆子书继续道:“而且你打算就这样放手么?明天她可就要和薄叙订婚了,你真的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