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阮芷音都没有看见秦暮决。
心里知道,他气她说了谎。
但是她敢保证,要是让他知道她是因为救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关键还是一个美男而使用了飞舞受了点小伤的话,指不定能一个月不理她,外加禁足半年。
所以,她果断选择死不招认。
本想着第二天就缠着他说些好听的话,逗他开心,事情也就算了。
哪里晓得,他竟然躲着她,害她连他的衣角都没见着。
唉,她家阿景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了,该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夫人……”
阮芷音懒懒的瞥了眼门口,神色有些怏怏,“铁叔,什么事啊?”
铁叔是侯府的药房先生,医术了得。同时他也是侯府的老人,在侯府里颇有威信。
只是铁叔脾性比较奇怪,平日里待人总是爱理不理,就是面对阿景也是一样。但是他对自己却总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对自己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最最主要的是,整个王府只有他不怕阿景,其他人哪怕是丫头除了每日按时伺候她梳洗之外,几乎都不与她说话。唯独只有铁叔得空会到别院与她说上一会儿。
所以,在侯府她真的是很无聊啊很无聊!
铁叔见她眼帘下的青黑,有些心疼,“夫人,可是最近睡眠不好?”
阮芷音点头,“铁叔,我睡不着。”
“为何?”铁叔走了进来,示意她抬起手来。
阮芷音有气无力的将手递给他,“铁叔,我不仅睡不好,而且吃不好。”
铁叔皱眉听着脉,“胸闷气短……”看了会儿她的面色,“夫人心情不佳?”
“铁叔,你最近有看到阿景不?”阮芷音抽回手,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铁叔愣了一下,心思微转,摇头笑了,在她对面坐下,“夫人与侯爷吵架了?”
阮芷音摇头,“铁叔,阿景从不和我吵架。”他都兴冷战!
两夫妻间的事,他一个老头子也管不着。
铁叔从怀中取出一包用蓝色锦帕包住的东西递给她,“今早出府采购药物,路过锦兰轩,顺便买的。”
锦兰轩?!!!
阮芷音瞬间甩去愁绪,高高兴兴接过了东西,摊在桌面上打开,捻起其中一小包打开,“铁叔,这是锦兰轩出的新品种吗?”
“恩,据说新加了一味东西,这样做出来的皮也少了以往的黏味。不过依我看,这东西并不如你研制的。”铁叔笑着看她兴奋的摸样。
阮芷音碾了碾细粉,在鼻息嗅了嗅,“铁叔,你带给我的这些东西,别让阿景知道了。不然,我又要几天睡不好,吃不好了。”
铁叔失笑,却在心间叹了口气,嘴角弥的笑意也随之淡了几分。
半响不见他反应,阮芷音抬头看他,眉尖微跳,“铁叔,你为嘛这样看我?!”那眼神,怜悯、心疼、纠结,总之很复杂。
铁叔错开双眼,跳了话题,“夫人,三日前救的男人……”
“猪啊……”阮芷音一拍脑门,懊恼,“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连忙收起锦帕,往桌下她偷偷设的暗格一藏,急急道,“铁叔,走走走,带我去看看那个男人死了没?!”
……
“呃……铁叔,这个,这个,这个,是几个意思啊?”阮芷音震惊的看着眼前被五花八绑的男人。
“他中了骨蚀散。”铁叔说着,拿起床沿小凳上的银针,往他太阳穴两边分别扎着。
“骨蚀散?!那是什么东西?”阮芷音有些不忍去看全身被捆不说,脑袋还插满了密密麻麻银针的男人。
铁叔用锦帕擦了擦手,“骨蚀散是今年来江湖上盛传的三大毒物之首,凡是身中此毒者,开始并无感觉,但是一旦发作起来,轻则筋骨错位,全身瘫痪,重则死路一条。”
阮芷音听得心肝一颤一颤的,“铁叔,你别告诉我这男的会瘫痪,或者会死……”
“若是死或许对他来说还是解脱了。”铁叔皱了眉,“这个男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骨骼精奇,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在毒发之时,他已用内力将毒性暂时压制,若是及时将毒液逼出,休养数日便无碍。只是在毒发之时,他似乎经过一场恶斗,被压制住的毒性至少有一半被浸入了骨髓。剩下的一半已被我用药物逼了出来。”
“那已经浸入骨髓的那一部分毒液对他会有什么影响?”阮芷音轻问。
“加大用药量,慢慢逼出毒素。只是在这过程中,他会经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这便是他为何要将他绑住的原因。
“那逼出来之后是不是就没事了?”阮芷音紧问。
“性命无虞,只是……”铁叔惋惜叹气。
阮芷音心头一跳,“只是什么?”
“废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