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强烈的气息席卷而来,顾晚晴在这一刻感受到那种许久未曾经历的恐惧。
她被男人揽着腰丢在床上,一阵眩晕涌上来,甚至来不及挣扎。
顾晚晴仿佛回到了15年前的那场爆炸中,火光冲天,恐惧裹挟着她,茫然无措间,她已经一无所有。
第二天,顾晚晴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窗外的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一抹晨光倾斜而入,而她只感觉到全身酸疼。
她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上跳动着齐宇的名字,她伸手捡起,划过接听键。
“喂?”
“晚晴,你可算是接电话了!”齐宇焦急的声音响起,“你去哪了,一整晚都不见人,我问服务员你昨天没有回房间?”
顾晚晴语塞,半响才哑着嗓子说:“我身体不舒服,所以先回家了,刚醒,抱歉。”
齐宇似乎没听出她的异样,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睡一觉好多了。”顾晚晴说。
“那就好,我一会过来找你?”
“别!”顾晚晴一急,连忙拒绝,很快又缓声道:“我还想再睡一会,我们中午再见吧,一起吃个饭?”
齐宇说:“也行,那中午我们老地方见。”
“好。”
顾晚晴挂了电话,整个人松懈下来,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脑子里一团浆糊,过了整整几分钟,她才找回记忆。
昨晚她走错房间,被某个被下药的男人认错,然后莫名其妙丢了一血?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晚晴骂了一声,满脸杀气地坐起来。
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洗手间里有水声。
那个男人莫非还没有离开?
顾晚晴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又心跳如雷,抓起丢在地上衣服穿起来。
长裙被人撕成两半,她只能随手穿上男人丢在床边的衬衫。
她本想悄悄离开,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
她倒要看看,那个把她守了25年贞操夺走的混蛋到底是谁!
等洗手间里水声停止,顾晚晴冷着脸,靠在床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甚至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烟点上。
容十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女人长发妖娆,穿着白衬衫,雪白的长颈上还残留着一抹嫣红的吻痕,精致的面容被缭绕的烟雾模糊。
容十愣了愣,很快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顾晚晴也在打量他,在看清容十那张脸时,倒也有点惊讶。
容氏总裁,传说中只手遮天的男人,也是这次酒会的举办人,此刻却光着身子站在距离她几米的地方,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水流顺势没入期间,性感得让人血脉喷张。
呵,有点意思。
顾晚晴收起了原本那副漠然的表情,笑了笑率先开口:“怎么,容总这是打算睡完不认账?”
“你从哪里看出我不打算认账?”容十被她直白的目光打量,没有丝毫不自在,走近几步,说:“不过顾小姐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醒过来会吵着要和我拼命。”
顾晚晴眯了眯眼睛:“我没有那种嗜好。容总既然没有不认账的准备,那请问打算该怎么办?”
她像是很认真地在询问他解决办法,倒像是在谈判桌上,双方在讨论一个大单子。
容十却置若恍闻,径自道:“倒是我狭隘了,顾小姐见多识广,肯定有经验。”
“你什么意思?”顾晚晴敏锐地看出他眼底淡淡的嘲弄之意。
容十走近她,站在床边,弯下腰,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香烟,吸了一口,对着她的脸吐出烟雾,轻声道:“哪家医院做的?”
“……”
饶是顾晚晴早有准备,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愤怒。
她忍不住冷笑,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拳,“容总身经百战哪能看不出来?”
两人互相嘲讽,谁都无意解释。
顾晚晴有她的骄傲,无论旁人怎么看她,把她形容成怎么样一个下贱做作的女人,她都很少反驳。
容十身居高位,不可一世,对顾晚晴的大名也有所耳闻,到底免不了对她有偏见。
容十也没如她预料之中大发雷霆,只是笑了一下,顾晚晴回瞪他,想抢回被他夺走的烟。
刚伸出手,就被他躲开,直接将烟按在烟灰缸里,淡淡道:“少抽点烟,容易不孕不育。”
“你有病吧?”顾晚晴怒道,“再说关你什么事,生了孩子又不归你养!”
容十啧了一声,突然用手指在她眼睑下方用力抹了一下,嫌弃道:“去洗洗,脏死了。”
顾晚晴这回是真怒了,还从来没有男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她再声名狼藉,人前人后那些男人也总是拿她当宝捧着,何况莫名其妙被睡了,居然一觉醒来还要被当事人嘲讽。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