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婉一愣,傻傻地看着病床上虚弱不堪的林烨。
虽然此时此刻的林烨,脸色苍白,那么虚弱。
可那语气里的坚定,却是前所未有的诚恳。
下一秒,张思婉的眼眶里涌上了雾气。
五年,整整五年了!
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苦苦支撑,从洗碗工到服务员,从餐厅门口帮人带路到为了几个酒瓶子和乞丐争论……
她不止一次感到无助,绝望……
而每当这个时候,她多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给她安慰,给她勇气,可是,都没有!
如今,当林烨说出这番话之后,她在感到暖意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压抑许久的怨气!
“你这个混蛋!”
“你知道我一个人带着果果有多辛苦吗?”
“你们男人爽完了就没事了,可是我呢?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
张思婉说话间,粉拳砸在了林烨的胸膛上。
而夜枭在一旁,眼中闪过一道历芒,杀气四溢!
不管是谁,都不能对龙主不敬!
但她还来不及动作,林烨就阻止了她。
尽管现在林烨身体虚弱,但却一声不吭,任由着泪流满面的张思婉挥动着粉拳发泄。
“对不起。”
林烨握住了张思婉的柔荑,这本该是不沾阳春的葱白玉指上,而今布满了老茧,看着失声痛哭的妻子,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
几分钟后,张思婉终于停止了哭泣。
“可是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下吗?”
林烨拍打着张思婉的手背,询问道。
张思婉哽噎了几下,盯着林烨的脸,缓缓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果果从出生之后就身体一直不好,经常会在医院进行检查,而这些年的奔波,也几乎花光了张思婉所有的积蓄。
昨天的时候,张思婉来医院继续给果果检查,才发现果果已经被人带走了。
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张思婉看到了被挟持的果果,砸下了五百万,要求张思婉强制性将果果的骨髓捐赠给他重病在床的父亲。
原来,在果果检查的时候,这里的医生意外发现了果果的骨髓和钟家家主钟成林有着惊人的匹配程度。
而以果果的年纪和顽疾在身,骨髓捐赠出去,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对于这种无礼的要求,将果果视若生命的张思婉自然不同意。
不过,张思婉一个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仅果果被制服了,她也被挟持。
在临危之际,张思婉想起了那个她不愿意拨通的电话,这才联系到了林烨。
而幸运的是,林烨也如期赶来, 让她和女儿免于不幸。
听完了张思婉的称述,林烨的眼中闪过一道历芒。
他知道在一些地方会有这种仗势欺人的恶霸存在,但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我们快走吧。”
张思婉冷静了下来,道:“你刚才废掉了钟明,钟家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带着果果走,还来得及。”
林烨笑了笑,道:“有夜枭在,不用担心,而且,我就怕他们不来。”
张思婉焦急地说:“我知道你们身手很好,但这不是靠打架就能行的,他们川渝之地地位超凡,让人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交手,你应该知道,果果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许她再受到一点伤害了!”
“我们,还是走吧!”
“你们谁也走不掉!”
就在林烨还想宽慰张思婉几句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随即,手术室的门便被一脚踢开!
厚重的门板轰然倒地,吓得果果直往林烨怀里钻。
“果果别怕,爸爸在呢。”林烨摸了摸她的脑袋。
果果抬起头来,一双天真无辜地眼睛洇满水汽,明明害怕,却坚定道:“嗯,有爸爸在,果果什么也不怕!”
而一旁的张思婉却绝望地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夜枭眸色一冷,正欲动手,却被林烨拦下。
门外的人这时已经进来。
带走的是一男一女,女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男的那个三十多岁,戴着金边眼镜,神情高傲。
而女的四十多岁,一身珠光宝气,脸上携着愠怒。
至于轮椅上的男子则有几分虚弱,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角落里死狗一样的钟明:“我的儿!”
他们身边,还跟着几名医院的人员。
其中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进门就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在我医院闹事,不想活了吗!”
林烨没开口,抱着果果笑着望向几人。
中年女人注意到了他,眸光一凝:“就是你这条贱狗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她应该就是钟明的母亲——秦娟。
夜枭听到有人敢出言侮辱龙主,顿时周身杀意弥漫。
要不是林烨眼神示意,秦娟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贱狗?
林烨呵了一声,已是记不起多久没人敢这样辱骂他了,而那些人的下场,无一例外,坟头上的草都已经一米多高。
“收回这句话,我留你全尸。”
林烨漠然道。
“好猖狂的小子!”秦娟旁边的男人怒喝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敢动我钟家的人,你想好怎么承担后果了吗?”
“后果?”林烨轻笑了一声,再抬头时,眸光森冷:“你们敢动我林烨的女儿,你们又想好后果了吗?”
钟明今天为何来此,他们钟家人都是知道的。
而后开口的那个男人,正是钟成林的兄弟钟成海。
他闻言,就跟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女儿?谁啊?”
“哦,你说这个小贱种啊?”
钟成海十分嚣张,直接啐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看到了吗?你怀里这个小贱种的命,连老子吐出的这口浓痰都不如。”
“动她?那是你一家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分!”
“我大哥用她这种贱种的骨髓,都得好好消消毒呢。”
“后果?我堂堂钟家,川渝豪门,需要在你们一群贱民面前想什么后果?”
在他看来,这一家三口不过是蚂蚁一样的贱命。
既然是贱命,就应该老老实实被捏死。
还敢反抗,那就是罪该万死!
秦娟也十分同意钟成林的说法,冷眼鄙夷地看着果果:“你女儿这条贱命能给我老公用用,那是她的福气。”
“区区贱民还敢反抗?”
“看来我必须要活活抽干她的骨髓才能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