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地底传来邪魔戏谑的声音:「小丫头,你的恨意不减,而且愈演愈烈哪。」我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弟子伤势基本痊愈,求您成全。」邪魔命令:「盘腿而坐,割破腕子,将血滴到石
忽然,从地底传来个阴恻恻的男人声音。
「为什么,因为你们贱如蝼蚁。不,你们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我左右乱看:「谁!」
那男人声音又响起:「别找了,我在石像下封印着。」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喝骂:「藏首藏尾的孬种,算什么好汉!有种你就出来!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我是谁?」
男人声音慵懒:「千年前,汲渊为了诛灭我这个邪魔,杀妻证道,获得了无上神力。呸,什么狗屁上神,分明就是天下第一伪君子!最终,我被他灭了,残魂被他镇压在此处,他命那帮愚蠢单纯的好人用掺了血的香叩拜,一千年了,我的魔性渐渐被人性蚕灭,是你的恨意唤醒了我。」
我心里顿时燃起抹希望。
双腿断了,无法下跪,我便以头砸地:「既然您这么厉害,求您为我报仇。」
邪魔声音尽是玩味:「不好意思,本尊从不做善事。」
我急得吐了口血:「可您方才说了,是我的恨意唤醒了您,您是不是应该还我这个人情?」
邪魔嗤笑:「好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起汲渊上神看姒兰的眼神,又想起邪魔方才说那句「杀妻证道」。
我决定赌一把:「我要一张和上神亡妻一模一样的脸,可以吗?」
邪魔怔了下,戏谑道:「当然可以,但本尊有个条件。」
我忙说:「不论什么弟子都答应!」
邪魔声音蛊惑:「本尊要重新修练,需要你配合。」
我急道:「怎么配合?」
邪魔淡淡说了两个字:「双修。」
我想都没想:「可以!」
邪魔嗤笑:「小丫头,答应得这么爽快,你知道双修什么意思吗?」
我攥紧拳头:「这些年白玉京的牛鼻子来孟家庄收仙药,我曾偷听他们说过一嘴,双修就是男女和合,阴阳互补。」
我生怕邪魔反悔,忙扯掉残破的衣裳:「我是女人,我可以的!」
邪魔声音尽是不屑:「不行。」
「为什么?」
邪魔困得打了个哈切:「你受伤太重,根本撑不住双修。」
我急得五内俱焚:「那,那您可以帮我疗伤么?」
邪魔呵斥:「蠢东西!本尊被镇压在此处,只残存一缕魂魄,尚且自顾不暇,怎么救你!」
我绝望了。
谁知邪魔忽然一笑:「穷奇乃远古凶兽,喷出的九幽阴火能融万物,但他的血肉却是珍奇无比的疗伤圣药,可令腐肉生肌,病者痊愈。」
我心里顿时又升起希望,连连以头砸地:「多谢恩人为弟子指点迷津,多谢!」
原来我受了重伤,且没有被阴火烧死,是因为穷奇的血。
我忍住身上的剧痛,循着血腥味一点点往前爬。
双目模糊,无法看清,我只能摸索着,在滚烫的地上找血。
我掬起一捧去喝,粘腻滚烫,入口腥咸,我根本不知道喝的到底是穷奇的血,还是孟家庄人的。
爷爷、王婶子、小虎弟弟、李大哥……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在我脑中闪过。
没有食物,我就吃烧焦的尸体。
我不能停,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谈复仇。
邪魔没有骗我,穷奇的血肉果然神效无比。
三个月后,我的眼睛好了,身上脸上的剑伤也在慢慢愈合,最后结成一条条红色且狰狞扭曲的疤。
我并不在意这些。
深秋多雨,大雨倾盆而下,但降落到孟家庄时,被灼热的阴火蒸发,水汽在半空凝成白色的雾。
我徒手挖坑,将乡亲们的残骨埋进去,一共六十八个坟。
我爬上山头,环视了圈四周,结界内阴火仍在烧着,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岩浆坑,方圆百里一片焦黑,毫无生迹,仿若鬼城炼狱;
而结界外又是绿意盎然,就像两个世界。
衣服早都烧没了,我就这般赤裸着身子,踏着滚烫的土地,缓缓走到庄子正中心,停在那尊黑色的神像下。
我仰头,愤怒地盯着神像。
这时,地底传来邪魔戏谑的声音:「小丫头,你的恨意不减,而且愈演愈烈哪。」
我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弟子伤势基本痊愈,求您成全。」
邪魔命令:「盘腿而坐,割破腕子,将血滴到石像旁三寸处。」
我咬破腕子,照他的话做,随之闭上眼。
我进入到一个从未触及过的境地,脑中一片灰茫茫,从远处慢慢浮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黑影,看不清长什么样,通身散发着肃杀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邪魔?千年前和上神作对的大魔头?
「摒除杂念,不许乱想!」
邪魔喝了声,他浮在半空,打量着我:「不错,吃了穷奇的血肉,一介凡人竟到了筑基修为。」
我紧张得不敢呼吸:「弟子也觉得最近体内生出股力量。」
「不要废话,躺平。」他冷冷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