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你也听不懂。」他们拿这样的话堵我。再后来,他们甚至懒得解释,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睨着我,等我识趣主动离开,又立刻续上刚刚的谈话。高三,某个晚自习结束后,我被锁在了教学楼里。那天下着大雨,楼道里黑漆漆,只有安全出口在闪着绿光。
可是后来,他慢慢变了。
高中的时候,我爸再婚,继母带来了沈晓。
沈晓成绩优秀,冰雪聪明。
许耀对我逐渐冷淡起来,更多的时间,是和沈晓在一起。
很多次,他们在沙发上讨论得正热烈,我一过去,就戛然而止。
「和你说,你也听不懂。」他们拿这样的话堵我。
再后来,他们甚至懒得解释,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睨着我,等我识趣主动离开,又立刻续上刚刚的谈话。
高三,某个晚自习结束后,我被锁在了教学楼里。
那天下着大雨,楼道里黑漆漆,只有安全出口在闪着绿光。
四周静得吓人,唯有风雨声穿堂而过。
我抖着手,哆哆嗦嗦地给许耀打电话。
一阵忙音之后,电话终于接通。
「又有什么事?」我已经能想象出,他皱着眉,不耐烦地敲桌面的样子,「莹莹,没几天就要高考了,我现在真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知道了。」沉默片刻,我默默挂了电话。
后来,因为那晚受惊着凉,我发挥失常。
而许耀,和沈晓考进了同一所重点大学,成了她的学弟。
「别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你和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大学报道,爸爸让许耀和我一起,嘱咐他顺路照顾我。但许耀走得快,一出高铁站,混在人堆里,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烈日灼心,我的腿脚实在不便,还拖着大包小包,免不了步履维艰,汗流浃背。刘海被濡湿了,一绺绺贴在额头上,太狼狈了。
「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找你。」许耀给我发消息。
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我乖乖听话,顶着毒辣的太阳,杵在人迹匆匆的站口,等待他回头。
远远地看到了许耀,和他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人。
众人都往前赶,只有他俩破着人群逆行,所以显得格外醒目。可惜日头刺眼,不太看得清来人的脸。
「莹莹,」走近了,许耀朝我招招手,「遇到个夏令营认识的朋友,多聊了两句。」像是在解释。
我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不想,却看见了熟人。
宋霁,我高中时候的同桌。
自从他高二顺利考入 B 大少年班,算起来,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这是……妹妹?」他歪歪头,那张好看的脸露出恶作剧般的笑意,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我,直看得我心底发毛。
「对。」许耀点头,「她学校就在我们隔壁。」
「这么近啊?」宋霁乐了,嘴角上扬的弧度过于明显,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走吧。」我低头小声提醒。正准备拖行李,不想被他伸手拦住。
「歇会儿。哥哥帮你。」宋霁的手一直都很好看。纤长遒劲,面上微微暴着青筋。
只是这会儿,手腕上多出根黑皮筋。
哦,这是有女朋友了?
那还跟当年一样嘴欠。
「原来许耀就是你哥啊,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还暗恋人家来着?」
宋霁和我并排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扯着闲话,不一会儿就和许耀拉开了距离。
其实也不能说是暗恋吧,更多的,是感谢,是依赖,还有仰慕。
初中的时候,我不敢参加体育课。
是许耀陪着我,在同龄人的嘲笑声里,一天天在操场上练着长跑。
「如果跑第一不可能,那咱们的目标就是拿到及格。」
烈烈的风声,嗓子冒烟,腿像是灌了铅。
但他跑在我身边鼓励我,笑容真挚纯粹。
抬起头,橘红色的晚霞映了满天。
后来,我顺利通过体考,侥幸和许耀进了同一所高中。
然而,重点班和普通班,隔着几层楼的距离,我和许耀,也慢慢被拉开了距离。
只是,偶尔也会收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