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让他平白多出个暴躁易怒,冲动惹事的名声。「在和谁打电话呢?小瘸子?」刚刚那个男生也出来了,他声音很大,笑得没心没肺。大概是觉得自己开了一个很高明的玩笑。
然而宋霁,彼时我们已经快一年没见,但他却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学校的保安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进。
他只能翻墙进了学校,砸碎了一楼教室后面的窗户,披荆斩棘,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因为这件事情,他差点被大学开除。
好在他的导师强力保他,校领导才没有过于追究。
但却让他平白多出个暴躁易怒,冲动惹事的名声。
「在和谁打电话呢?小瘸子?」刚刚那个男生也出来了,他声音很大,笑得没心没肺。大概是觉得自己开了一个很高明的玩笑。
「一起进去呗,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很热闹的。」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好,马上。」我默默应了,正打算挂了电话。
「等等,」那头宋霁叫住我,「是聚会吗?这么热闹?」
「对,你要来吗?」我客气一下。
「好啊。」没想到他答应得爽快,「位置发我。」
我进去的时候,正好轮到沈晓发言。
「当然有啊。」她大概是醉了,脸颊酡红,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我向来都只喜欢最强的,最好是又拽又强的。」
我大概懂了她说的是谁。
沈晓太骄傲了。寻常的循规蹈矩的好孩子不够吸引她,她只喜欢发光的,难驯服的野马。
许耀蓦地变了脸色,瞪大的眼睛,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沈晓当然也看见了。她微微一笑,只当没看见。
他喜欢她,而她却喜欢他。真是一出好戏。
那宋霁呢,他是什么意思?他手上的皮筋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给他发个消息,约他来玩啊。」桌上有人喊。
「发就发。」沈晓思量了片刻,还是拿起了手机。
宋霁来的时候,场面轰动了一下。
「之前她们问你,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沈晓红了脸,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里慢吞吞地站起来。
「我们沈大美女出手,还有人能拒绝?」有人起哄。
「别闹。」沈晓笑着打断,她生得清秀,蹙眉轻嗔也很招人喜欢。
「你们聊。」宋霁耸耸肩,自顾自地坐到我旁边:「我来叙旧来着。」
「你们……认识?」沈晓有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我们之前很熟吗?」宋霁拧眉,语气很冲。
场面死水一样尴尬,她们开始交流一些专业上的东西。
「听说了吗?这次米兰设计周的评委,可能会有艾妮哦。」
「哪个艾妮?中文名是叫陈捷吗?」有人问。
「没错,就是那个国际顶级的服装设计师。」
「对了,莹莹好像也是设计类专业?」沈晓主动招呼我。
「嗯。」
「那你也会参加这个比赛吗?」她又问。
「我……」
「就她?去也是陪跑吧。」一个女生「呵」了声,很不屑的样子。
「只要有好作品都可以投稿的。」我笑了笑,「就怕,没有好作品。」
场面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大约有几只乌鸦飞过。
那个女生涨红了脸。
「莹莹,」一直沉默的许耀终于出声,不耐烦地打断我,「大家只是开玩笑,并没有恶意。」
「别人没有恶意,是你太敏感。」
「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这么差,再努力有什么意义。」
从小到大,这是我听到最多的话。
可是,轻视贬低怎么能叫「没有恶意」?反击自卫怎么就成了「过度解读」?什么时候「笨鸟先飞」成了一句讽刺人的话?凭什么因为结果不如意就否定了我之前的所有?
我不服气。